经济日报：让“黑”企业的自媒体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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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日报 | 作者 杨忠阳
近日，认证为“东风汽车有限公司（东风日产）工会委员会”的微信公众号“NI+星球”发布消息称，公司起诉北京车千里互动科技有限公司网络侵权责任纠纷案二审胜诉，法院判决车千里删除相关视频并公开道歉，同时赔偿500万元。此案创下有史以来金额最高的自媒体侵权赔偿纪录，引发社会热议。
社交网络的兴起，将我们带入了“人人皆有麦克风，个个都有摄像头”的自媒体时代。依托社交网络平台而兴起的自媒体，凭借互动强、更新快、传播广等特点，在方便人们获取资讯和分享信息的同时，极大地解放了内容创作者的生产力，已成为不少人的创业平台。不过，由于门槛过低、自律不够、监管不足，也引发了诸多乱象。
这些自媒体在商业逻辑和流量思维引领下，形成的话语体系几乎都在围绕“流量变现”而展开，而其本身传播文化、塑造价值和社会责任功能大大弱化。比如，有的蹭炒社会热点、传播大量未经证实的消息，有的自编自导自演、无中生有炮制虚假事件，有的故意制造情绪对立和社会矛盾、乱带节奏，以至于互联网舆论场中的“鸡毛蒜皮”现象层出不穷，虚假有害信息在网络平台上泛滥。更有甚者，一些自媒体运营者借助舆论影响力对企业进行敲诈勒索，恶意诋毁商家商业信誉、商品声誉等。可以说，当前不少自媒体“抹黑企业”行为，已严重影响到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和市场经济竞争秩序。
此次东风有限诉车千里案例很有典型性。据东风有限称，2021年8月至11月，“牛车实验室”通过抖音账号密集发布53条针对新一代奇骏的负面视频，在内容、标题、评论中明显带有侮辱、诽谤、贬低及丑化新奇骏的意思，对东风有限及新奇骏的车型形象造成了极大负面影响。在与“牛车实验室”多次交涉无果的情况下，东风有限诉至法院。
经过审理，法院一审、二审判决书也证实了车千里侵权事实成立。判决书显示，车千里以个人感受为标准，滥用自媒体影响力将真伪不明、或虽然真实但极具误导性的信息广泛传播，同时未全面披露有效信息帮助受众进行客观判断，而是使用误导性词语进行评论，容易导致部分公众对东风有限商业信誉和商品声誉产生负面乃至否定性评价，影响消费者的消费选择。法院综合考虑东风有限商品的市场价值、自媒体侵权过错及其抖音账户用户量、发布视频的盈利方式等给对方企业造成的损失，认为“将赔偿数额酌情认定为500万元并无不当，未超出合理的自由裁量范围”。
前不久蔚来汽车官方账号“蔚来法务部”也发微博称：蔚来对抖音账号“小牛说车”持有人提起的诉讼已获法院正式立案。蔚来给出的理由是，自2023年4月6日起，“小牛说车”连续发布10余条短视频，使用侮辱、恶俗、低俗、丑化性质的言辞，捏造事实、歪曲解读关于蔚来和蔚来用户的信息，对新能源汽车行业、蔚来、蔚来用户进行污蔑、谩骂和攻击，甚至多次用侮辱女性的描述诋毁蔚来品牌和产品，并以侮辱性的言辞对蔚来用户进行恶意人身攻击，严重侵害蔚来和蔚来用户的合法权益。蔚来已正式起诉，要求删除相关视频、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500万元（暂定），已获得法院正式立案。蔚来创始人表示：“污蔑、抹黑蔚来用户，突破了我们的底线，一定会斗争到底。”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无论个人还是媒体，言论自由和舆论监督均具有基本的“法度”。言论的表达和评价是否基于客观事实是言论自由、舆论监督与侵害名誉权的界限，不能突破法律规定和公序良俗的底线。信誉是企业的生命，在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今天，网上一条失实的毁谤消息就可能致企业于绝境。更何况，汽车企业产品研发投入巨大，若自媒体以微不足道的成本，以中伤为手段，阻止竞争对手获得交易机会的非法目的得以实现，并为不正当竞争主体所效仿，则市场竞争秩序被打乱，恶意中伤、贬低、诋毁等恶性竞争就会横行。法律就应严肃制止这种破坏文明、和谐竞争环境的行为，让“黑”企业的自媒体付出代价，还网络生态以清朗，还市场竞争以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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